“本王可以保你一世平安,但不可能娶你。”

    卓佳锦本来以为他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,会犹豫下,亦或者有一半成功的可能。

    可夏弈恒直接拒绝,打了她的脸,是她没想到的,她擦干眼泪,心里冷笑,摄政王这颗大树果然不好傍啊,但能激他多次说出保她一世平安的话,她就放心了。

    她拍拍手上的灰,毫不留恋、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,那挺直的窈窕身姿,看的夏弈恒微愣。

    眼见卓佳锦要消失在庭院中时,他眼中有幽芒闪过,颇为不自然地开口:“走了?”

    “要不然呢?”卓佳锦脚下一停,眼睛红肿着,嘴却扬起微笑,“被王爷拒绝后还要装作伤心的样子,等你安慰我?我本来就没想过你会娶我。王爷愿保佳锦一生平安,佳锦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    大夏权势滔天的恒王,说要保人一世平安,这人无异于多了很多张免死金牌了。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?

    身后,夏弈恒脸色不大好,反问:“难道她不该伤心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沈负摸了摸鼻子,“可能她在心里伤心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她头也不回,像在底伤心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沈负喉咙一紧,干笑,他绞尽脑汁才想出合适的回答:“可能,用潇洒掩饰悲伤吧……”

    夏弈恒冷冽的瞳孔猥琐,负手而立,卓佳锦,和他曾经遇到的女人,很不一样。

    刚刚跨出恒王府的卓佳锦:我只想傍你,又不喜欢你,伤个屁的心!

    门外,一辆等待许久的马车掀开车帘,苏致朗纵身一跃,喜笑颜开,刚打算叫她,哪想,恒王府的管家福坤立马伸手,请卓佳锦上另外一辆马车。

    卓佳锦压根没看到苏致朗,她先前哭得太凶,眼下有些精神恍惚。

    福坤将她扶上去后,微弯腰,恭敬地与她告别,随后,看着马车缓缓驶去,他又拦到道路中间,唱戏似的,先前还谄媚的眼突然冷下来,对苏致朗说。

    “这位公子,前面修路,请你从后面绕行。”

    这是有意让他追不上卓佳锦啊!苏致朗敢怒不敢言,不知道这是恒王的授意,还是管家肆意刁难,他皮笑肉不笑:“多谢告知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勒紧缰绳,调转马头,吁一声,飞快驶离,这条路刚刚好与卓佳锦背道而驰,他只能饶大半个长安,才能绕回去。

    卓佳锦回了尚书府,疲惫十足,过会儿,画玫也被送到了府上。

    和她分别半年的画玫,主仆相见,又狠狠哭了一场,之前卓佳锦哭累了,眼下没哭的意思,但也有些难受,她拂袖示意画玫下去休息。

    用惯的婢女,就像习武之人用惯的好剑,能够准确地知道主子的想法,画玫瞧出卓佳锦的倦乏,连忙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卓佳锦刚刚闭眼小憩,有人又敲了门,画玫不会这么不懂事,她困乏地掀了下眼皮,雪白的柔荑撑着太阳穴,斜睨了眼大门,她现在的动作神态,宛若在南莫宫中那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