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弈恒是来带画玫走的,一来,他就看到边吃边喝的苏致朗把门,她在里面掉金疙瘩。

    他在想,卓佳锦与密信中帛锦上的女子有三分相似,还愿意伙同苏致朗花重金买走画玫,难道她就是帛锦中的女子?还是说,她和帛锦上的女子,也有关系?

    “贺小姐的仇敌,是南莫的人?”

    他剑眉微扬,一双漆黑渗人的眸子似乎能把任何人看透,沈负为他拉开木椅,他坐下,随侍为他沏茶,他端了一杯茶,放在手中摩挲杯身,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夏弈恒不会知道她的身份吧!卓佳锦心中警铃大作,连咽的口水都像刀子滚下喉咙,她紧张地冒冷汗:“不、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本王面前不适合撒谎。”夏弈恒剑眉入鬓,眉若远山,轻嗤了声,似乎心情还可以,将茶水一饮而尽,哐地掷在桌上,“再问一遍,是或,不是?”

    聪明如苏致朗,虽然没听懂什么仇敌、什么是不是的,但他推断,八号女人、贺佳锦、恒王,这三人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,识相的他,自然而然退下了。

    屏退众人,唯剩三人的屋中,卓佳锦的心狂跳不止,似乎要跳出嗓子了,她左手不安地揪住袖袍。

    不知怎地,她好像每次看到这个寡言高冷的男人,都会不由自主的紧张,她硬着头皮,吐出几个字:“是与不是,和王爷没有关系吧?”

    夏弈恒冷然启唇:“那本王就把这个宫女给杀了。”

    卓佳锦霍然抬头,他知道画玫是宫女,他多半已知自己的身份了,她无从选择,冷汗涔涔,煞白着小脸,急地磕磕巴巴承认:“是。我的仇敌,是南莫的人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夏弈恒起身,大步流星地出了门:“跟本王走。”

    身后,一群侍卫围住她和画玫,不走不行,卓佳锦只好跟出去,她上了马车,而画玫被拦在车外,只能跟车。

    明明车内很宽敞,卓佳锦却觉得闷的厉害,连手都无处安放,她在想,恒王知道了她的身份,会和卓渊做交易,把她送给卓渊吗?

    不对,卓佳锦又猜夏弈恒不会那么做,毕竟他救过自己好几次。

    长安最繁华的中心地点,伫立着一处华丽逼人的府邸,卓佳锦下车,就看到头顶那遒劲有力豪放的恒王府三字,别的府都是描金,到恒王这里,恒王府三个字都是纯金镶嵌!

    门口,十二樽栩栩如生、威严的狮子,嘴中含着龙珠,分立两边。

    踏进门,卓佳锦樱唇微张,这山水园林、红砖绿瓦,风景好看的过分,每一处小径的设计都特别好,从那条路哪个方位都能看到气势磅礴的正厅。

    壕气的很。

    作为南莫嫡公主的她,掰了掰手指,数了下,尽管父皇母后总赏赐她真金白银,可所有钱加起来,才勉强能修个这样的。

    啧,看来恒王当年南征北战,功名赫赫,确实挣了不少票子。

    一路曲曲折折,穿了不少水榭花园,夏弈恒气都不带喘的,约小刻钟后,才停在王府正中心的书房处,他在门前一停,撕下沈负袖边,看卓佳锦一眼:“过来。”

    卓佳锦踩蚂蚁似的,慢吞吞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