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邓蒙乔趴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喊痛,其木格一边垂泪,一边给他上药。

    上着上着,其木格终于憋不住了,她放下药,叹口气:“我说你,好端端的招惹她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们提到邓品浓,一贯不用任何称呼,只用她来代替,好像邓品浓三个字是禁忌,提不得。

    邓蒙乔有苦说不出:“妈,是她陷害我,我根本没有偷她娘的嫁妆,也没有说要把嫁出去,更何况,她性子这么烈,我避开她还来不及,怎么敢招惹她。”

    “白纸黑字清清楚楚,你还想抵赖?”

    “那是爸爸偏心,她说什么爸爸都信,不就是投胎投的好,有个当格格的妈和当王爷的外公,皇帝都没了多少年了,爸爸还得看王爷脸色吗?”邓蒙乔嘟嘟囔囔的接着抱怨道:“爸爸也不听我解释。”

    “你爸爸,对格格有愧,自然对她……”说到这,其木格再也说不下去了,她不甘心,陪伴二十多年,怎么就比不过格格。

    她除了出生比不上格格,样样都比格格强。

    其木格原本是格格的陪嫁丫鬟,然而邓楚恬一次醉酒以后,他和其木格一夜风流,做了那种事,随后更是一次就中,怀了孩子。

    而那位格格却从小身体瘦弱,婚后多年也不孕,夫妻两人中药西药吃了无数,可肚子也总不见动静。

    其木格怀孕以后,肚子一天天大了,实在瞒不住,两人跪在格格跟前磕头认错。

    老王爷气得要命,要为格格做主,下令将其木格杖毙。

    在他眼里,其木格那是背主,她不帮衬着格格就罢了,还爬床弄大了肚子,瞒不住了才说,可见她早就怀有异心。

    格格反而心软了,这事是两个人的错,更何况其木格与她多年主仆之情,现在怀了邓楚恬的骨肉,她不忍一尸两命。

    格格又恨自己身体柔弱,多年未孕,不能为楚家留条血脉。

    她反而劝说老王爷饶了他们。

    老王爷只能给了邓楚恬一个耳刮子,将他打倒在地上,看见邓楚恬的鼻子不住的流鼻血以后,他冷哼一声甩手不管。

    只是他明白男人最重视血脉,可女儿肚子里始终没有动静,而其木格却怀孕了,凭这一点,要是真让其木格死了,恐怕从此以后女儿女婿就离心了,他的娇花似的女儿处处都好,想不到就输在子嗣上,如今竟然让其木格这个家养的奴才占据先机。

    老王爷忧愁的望着格格,以后格格要是能生下外孙就好了,要是不能……

    这么多年培养提拔邓楚恬,恐怕都要为别人做嫁衣。

    老王爷的担忧成真,格格后续好不容易怀孕了几次,却都流产了。

    于是老王妃把格格接到草原里调养身体,在草长莺飞的三月天,她终于生出了邓品浓。

    这对格格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