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个青年中,有两个是亲兄弟,叫蔡祥和蔡瑞,都是十七、八岁的年纪,另外两个稍微大一点,也有二十岁了。打小穿开裆裤就玩在一块儿,长大了还经常混在一起儿。

    村里人就有人说他们是望乡村的四小牛犊子,不好惹。

    心齐又抱团,谁脑抽了才敢惹。

    时安看中的可不是这些,而是他们的热心肠、心思够正,虽成团可并不随便欺负人。

    而看见时安帮着四小牛犊子钓鱼的人,无一不唏嘘,猛然间发现近日来,经常能听到时安的名字。他向来不与人搭话,甚至鲜少能在村里碰见他。而今,除了几乎天天都能看到,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更是接踵而来。

    这时安是受了什么刺激吗?变化也忒大了些。

    投注到时安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,时安本可以忽略不计,可他们不光看,还有靠近的意思。

    这下时安有点坐不住了,偷看是一回事,被围观可就另当别论了。他还不想当动物园里的猴子,于是他匆匆的收了鱼竿,拎着水桶就走了。

    所幸被看的时候,他又钓上来两条,四条鱼,他们四人正好够分。

    时安一边走一边拣些木材,想着一会儿生火用的找,正弯腰捡的时候,一双千层底的布鞋出现在视线内。

    时安捡起木枝,对上了一张欲言又止的脸。

    一张几乎刻在原身脑海的脸,时安一下就认出了来人。

    张猎户。

    不管他想干什么,处于什么目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,时安都不想理人,视而不见的就要绕过去。

    不料对方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了时安的胳膊,制止了时安的脚步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过的好吗?”

    时安挑眉,“我们都在一个村子住着,又不是南辕北辙,你说呢。”即便没听说他钓鱼的事,那时家分家,他总该听说了。

    “你还在生我的气……”张猎户垂下了眼帘,伤感的情绪瞬间爬上了他的五官,看起来像是个悲情的男主角。

    “没有,我没生气。你放开我。你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我了,我很忙没空和你说话。”生气的也是原身,和时安真的一分钱关系都没有。

    可听在张猎户的耳朵里,时安这话分明就是生气了,而且是非常的严重的那种。

    时安甩了两下没甩掉,真有点恼了,“听不懂人话是不是,放手。”

    张猎户慌忙松开,局促的搓着手,那模样简直是和犯错的孩子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时安懒得理他,可见他还要纠缠的意思,立马喝道:“别来烦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