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简以为自己没那个命，骂骂咧咧地撞见日思夜想的男神，这什么野路子，承蒙上天眷顾，她挺没出息，关键时候就爱掉链子。
“你好。”沈晖偏头望向门牌，确认无误后，才正视道，“你是程叔叔的女儿？”
“是！”她堵在过道处，开始语无伦次，“我、我那句话不是针对你，很抱歉，吓了一跳吧？之前，嗯……有条疯狗刚好追着我咬！”
狗会按门铃？沈晖把眼底的诧异收回，想来，他跟她还挺有缘分，便笑着说：“真巧。”
她显然理解错误：“狗是狗，你是你，我没有故意把你当成……”
打住！别胡扯啊，程简捂住脸，立马改口：“你没碰见那条狗，对吧？”
“没碰见。”他勒紧背带，看向屋内摆设，欲言又止，被对方一搅和，反倒难以切入关于补课的话题。
大冷天的，怎么可以让男神挨冻！程简连忙让开身体：“快先进来，里面有火炉子。”
他言简意赅的一声：“谢谢。”
让她无地自容，再解释下去也只会越描越黑，索性换个开场，替人拉开椅子，将果盘摆过去：“我没想到是你。”
不知怎么，这句话落到沈晖耳朵里，便成了扫兴。
他自知能力有限，没达到对方的预期也很寻常，从某种意义上自己是走了后门的，应该退一步：“或许，你可以换……”
“换？哦哦！你喜欢雪梨，我去厨房给你拿。”程简沉浸在兴奋当中，她想到沈晖做了一下午的笔记，原来是为晚上的家庭补习，太幸福啦。
沈晖却愣住，小姑娘居然知道自己的喜好，向长辈打听过？可这件微乎其微的小事，他从未与任何人提起，也许只是碰巧，人家不过借口进入厨房，缓和一下失望的情绪而已。
家教良好的孩子，都会顾及体面，恐怕程叔叔交代过，不要为难他。
厨房内，程简将雪梨切片，她从杂志上读过一段访谈，爱豆坦白自己早年对学习有种近乎病态的执念，现在破案了，原来是和家中那场变故有关。
“沈先生今天给我补哪一门？”她端着果盘出来，小心摆他面前。
果然，比起上午，她明显客套许多，沈晖面色不大好，他从包里拿出简陋的书本，努力维持平静：“听叔叔提过，你的数学成绩相对其他课程要……”
“就是很差劲嘛，我知道。”她大方承认了。
沈晖把目光停顿在挎包夹层的钢笔上，以为伤及小姑娘的自尊，试图挽回：“我没那个意思。”
啊？程简当场愣住，听不明白，只能假笑道：“对呀，数学太难了，你得给我好好讲讲。”
她笑起来似乎有点僵硬，沈晖的眼睫毛在灯光下扇了扇：“没关系，剩下半年时间，认真学，还有机会。”
连程爸都断定程简不行，只有他给予鼓励和肯定，如今温柔而周全的样子，是因为独自在外生活，很艰苦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