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养天魔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。

    江寄夜也很想每天回到家豪气地一拍床垫,叫一声“嗟,来食”,可是实际喂起来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供需矛盾差得多么大。

    他是真的一滴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这一夜到最后的记忆都被他自己打了马赛克,封印到大脑深处,永远不打算再想起来。

    连天魔他差点都不想再喂。

    然而第二天一早,他在枕旁看到有了点人样的……至少脸部清晰度提高了几个百分点的容昔,不再养他的意志又被动摇了。

    之前最多仅能凝成朦胧影子的天魔现在已经有了薄纱似的质感,身体轮廓已经有点清晰了。身体周围像有薄薄的光雾缭绕,拖出长尾,渐渐融入环境的日光与阴影中,看不出消失在何处。

    江寄夜轻轻摸了一下枕畔那张脸,容昔顺势睁开眼,露出一丝慵懒的笑容,问道:“怎么这么早就醒了?”

    昨晚卖力的好像是我不是你吧?

    怎么你一副操劳过度的神情?

    江寄夜看不惯他这么娇气,想把手抽回来,却被天魔按住手背,用干燥柔软的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。

    昨晚就是这个触感蹭过他的肌肤,把他……擦干的。

    江寄夜用力摇摇头,甩掉过于真实的回忆画面,说道:“不行,放我起来。今天还有正事要干。”

    还有什么比供奉他这个天魔更重要?

    容昔收回被江寄夜推开的手,顺势坐起来看他洗漱更衣,自己也在朦胧的身躯外披上了一层薄纱般的灵气。

    但他从床上下来的时候,可以看出分明的肢体,只有一层薄雾在身周飘拂。看着像衣服,其实哪儿也遮不住,半隐半露地更能勾起人探究的欲·望。

    如果他还有清晰的身体,而不是这种高度模糊状态的话。

    江寄夜只随便看了他他精心塑造的身体一眼,嘱咐他:“你在外面多穿点,这也太透了……别让别人看见了。”

    寄夜这是在吃醋?

    肯定是因为独占欲而生出的妒心。

    容昔的心态顿时好转,加强衣服上的灵光,糊住了不该给人看的部分,飘飘然贴到江寄夜身边,给了他最让人安心的保证:

    “我就只在家化出这样的形象,出了门还是扯成粒子团,不让人看见。”

    熟悉的灵气拂过脸庞和额发,江寄夜拿出金印,仰头说道:“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