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

    持刀人眼见便要追及,这边厢女史更兼脚下一滑,不知踩了什么,踉跄倒地。持刀人心内暗喜,刀出了鞘高举过顶,稳住脚步转跑为走,于小径上仿佛夺命鬼怪无声而近。

    女史以掌扶地,望一眼来人,喘息凄厉,往后腾挪几步,那鬼怪已到身前。

    四下寂静。

    女史面如死灰。

    正要下手。

    女史面色又突兀变化,绽开惊诧无端,只望向持刀人身后,欣喜喊道:

    “公子!”

    持刀人慌张,刀刃收回,急转而视。

    只见道上微明,夜露闪烁,有狗醒觉了起来了,缓缓行走。

    有个鸟的公子。

    持刀人气结,复又转圜。女史又勉力抛出三五步去。只得再追。

    追了没有几步,又追及。

    持刀人已然扯住女史一把乌发。那阿叶再挣不开,想来活了十六年了,这性命是再躲不过,定是要在这处交接了,无奈眼泪须臾留了满脸,然而于朦胧中又见了什么,脱口而出:

    “中郎救我!”

    持刀人到底忍不住转眼看,一看……

    有个鸟的中郎。

    臂上又有刺痛传来,这贼女史也是真不想死,已经上牙来咬了。刺痛虽痛,持刀人并不放手,只复转回来,想着不管怎样,先行刺死。

    一刺,便果真刺死了。

    再有只手,拨出凶器。

    汩汩血浆于道路上喷薄,那手又再刺,再拨出,再刺,再拨出。如是往复。

    直到烂肉模糊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