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马车上,余夫人不停的数落长女。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地方,能随意说话吗?若是看着哪个顺眼,回来咱再打听便是。”

    林瑗低着头,嘟囔道:“总不好干坐着,妹妹与我说话,正瞧着那人单独站着。

    我哪知道他是谁?不过好奇没人理会他,随口一问罢了。”

    林琳也道:“是呢!我们干坐着有什么意思,那人是奇怪啊!”

    余夫人气的捂住心口,小孩子不懂事,随意说了两句闲话,在外面根本不算事儿。

    可放在宫里,哪怕一个眼神都是大事儿。

    这时她后悔当初没带两人进宫了,若是多进宫拜见几次,多知道点宫里的阴私,女儿是不是会严谨些!

    为了怕出事,余夫人到家便换了衣裳出门了。

    昨日姑太太来说,晋安侯的幼子,她夫家的堂侄儿,年龄合适,就是贪玩了些。

    男孩子这个年纪贪玩,等成了亲,慢慢也就收心了,好在那孩子不出大格。

    昨日余夫人还想着,贪玩的孩子,几年未必收心,女儿要跟着熬几年,慢慢降服夫君,闹的身心疲惫,很没必要。

    可今日余夫人就觉得,谁都比傅二公子好,那个贪玩的成了她心里的宝了。

    这一日,张皇后不知心里感叹多少次,阴差阳错,造化弄人。

    余夫人带女儿离开,张皇后才舒了口气,歪在大软枕上,蔫蔫的问:“嬷嬷怎么看?”

    关尚宫马上笑逐颜开,“这半日看下来,真真觉得王爷眼光好了。

    林小姐天真娇憨,眼中一股子灵动劲儿,可见是娇养长大,没受过一点委屈。

    也是呢!裕昌侯府好门风,侯爷后宅干干净净,府里四个孩子都出自发妻。

    这么看来,家中祥和的孩子,确实比那些府里乱七八糟的来的纯善。”

    张皇后冷笑了一声,“越发的滑头了,跟我还打机锋。”

    关尚宫立刻福身请罪,“娘娘赎罪,奴婢哪敢胡说,奴婢是口说心事,少了遮拦罢了。”

    睿王眼光好不好,自然是好了。评价她天真娇憨,其实便是透着蠢。

    眼中灵动是最着忌讳的,无论是在宫里,还是在长辈面前,端庄略显木讷,远比千灵百巧来的讨喜。